池慕辰说——她是他的姑娘。

心脏被一种绵密纤细的东西所包裹住,一霎时变得柔软。但是理智永远比意识更加强烈,只是脱离开他的唇,告诉自己,哪怕是对全天下的男人动心,都不可以对眼前和这个男人动心。

即便他说她是他的姑娘,也不代表喜欢她,更不可能爱上她。人生第一次,觉得竟会如此的挫败。

思绪泛滥,望向他。他的眉眼之间清寒如水,似有着浮冰碎雪般的凛冽,此刻却尽带暖意:“浅浅,以后不要站在风口浪尖上。所有的大风大浪,我来替你挡。”

当时唯一的感觉便是被魔怔了一般,浑身动弹不得。他惑人心弦的嗓音在脑中疯狂地流传,迅速以掩耳不及惊雷霆般的阵仗流窜到了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心中的感觉说不出是震撼还是其他的什么,只是僵在原处。

可是多年之后,冬日阳光温暖的午后,她捧着一杯青烟了了的龙井,笑着对身边的好友说:“十月,那日他也曾说过会保护我,可是后来你知道的,大风大浪全是他给的。”

话音落下之时,眼角凉意收住,她只是缓缓饮下一口清冽的龙井。有结实的臂膀从身后揽住她:“浅浅,你总是喜欢提陈年旧事。”

*

朱琳进来的时候就瞥见如此暧昧的一幕,池总深情款款抚着佳人的脸颊,眉眼温和得不似平时那个凉薄如水的男人。

苏南浅察觉到了身后有来人时,只是不经意隔开了男人的手,垂着首乖乖坐好。

朱琳微不可微地笑了笑,上前:“总裁,方才我敲门了,可能是没有听见…我是来送粥的,按照总裁的吩咐,是花子街的张记老粥。”

自那以后,苏南浅知道,其实他的胃不大好,时常胃疼,据说是前期为在商场立足之时太过于拼命所导致的。

朱琳放下粥之后,她连忙站起来,主动将粥盛在了瓷碗之中。执起了白色的陶瓷勺子,端着碗重新坐在了床边。

蔬菜牛肉粥,恰到好处的粘稠,丝丝如味,满室便是清香的味道。

将一勺粥轻轻送了过去,他的眉眼温软。在勺子将将要触及他的唇时,他枕头边的手机却不适时响了起来。

她魅惑勾人的眼角就那么轻轻一斜,便看清了屏幕上的二字,薇儿。神经仿若被突然扯断了一般,她才陡然记起,这个男人的身边可是还有一个荣宠多年不衰的白微儿。

池慕辰凉悠悠的视线落在那近在唇边的瓷勺上,眸光微微停滞。下一秒,指尖轻轻触在那手机屏幕之上,轻轻一滑,挂断了。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瓷勺也重新缓缓放在了碗中,只余下了一片空气在他唇边。他的目光温凉如水:“浅浅,没事的。”

他自然是知道她心里面一瞬的介意是什么。苏南浅清绝的面庞带起微笑,嘴角挽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我并没有介意什么。即使我现在答应嫁给你成为你的太太,但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不强求,毕竟我的心也没有给不是么。再者,嫁给你,已经是违了我的初衷。”

他打破了她的原则,让她违背了初衷,碎掉了她的期望。

池慕辰如山水画般精致缥缈的眉眼之间有一瞬的失神,恍然之间才想起来,她说过的,要嫁的是一个从一开始就对她痴心不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