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和冯浩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南云面不改色,点了点头,“是我。”

“为什么要把我打晕?”胡光宗问,“你知道吗,我为了弄清这个问题,让人找遍了方圆百里。”

南云心下一惊,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会惩罚你的。”胡光宗拈起一只虾饺,放进嘴里,闭上嘴慢慢嚼,仿佛他嚼的不是一只饺子,而是一块七分熟的牛排。

万山在旁边看着,对比自己在南云面前的风卷残云,很有点自惭形秽。

他想,我是不是太粗鲁了些?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摆脱你的纠缠,早点回来睡觉,你信不信?”南云问。

“换作别人,我不信,但这显然正是你的风格。”胡光宗含笑看着她,“可是,你不但打晕了我,还不结帐,这我就不能忍了。”

“呃……”南云拢了一下头发,开始耍赖,“答应请你之前,我不知道你要点那么贵的酒,我钱不够。”

显然这个答案又不在胡光宗的意料之中,他无奈地一摊手,“所以,是我的错?”

南云假装思考了一下,认真道,“可以这么说。”

胡光宗又被她逗笑,“如此心安理得的推卸责任,我能说什么?”

“你准备怎么惩罚我?”南云问。

“你猜!”胡光宗带着玩味。

“……”南云无奈,“你好像很喜欢玩猜猜猜的游戏?”

“我喜欢借此来了解别人能不能懂我的心。”

“这就尴尬了,我不懂。”南云说。

“你很会扎心。”胡光宗说。

南云勾唇一笑,眼角余光居然看到万山和冯浩跟着点了下头。

南云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笑容更灿烂了。

“我打算送你点儿钱,以此作为对你的惩罚。”胡光宗自己说出答案。

南云一愣,“什么意思?”

“我要参团。”胡光宗说,“虽然我长期住在这里,但我从来没出去玩过,你们今天要去哪玩,带我一个。”

“……”南云愕然。

万山和冯浩也跟着愕然。

“这惩罚确实有点狠。”南云说,“我是一对一服务的,不另接散客。”

“你确定?”胡光宗往敞开的门外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虽然是一身便装打扮,但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分明写了四个字——我是保镖。

“好吧,你确实有让人妥协的实力。”南云说,“但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导游,而且,我的这两位客人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哦?”胡光宗双眉上挑,额头皱起一道纹路,“我能冒昧问一句吗?”

“还是不问的好,每个人都有不愿为人知的秘密。”万山上前一步,第一次开口。

他嗓音低沉,磁性十足,说出的话很普通,语气却有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胡光宗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笑意不达眼底,“事无不可对人言,不能言的,必定有它的黑暗面。”

“胡先生也不见得是光明的。”万山冷声道。

“说的好。”胡光宗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这也正是我要让你知道的,在金三角,我就是黑暗之主,你要做黑暗的生意,我就是捷径。”

“我相信你的实力,但你的兴趣点显然不在我身上,我也不认为你会给我提供帮助。”万山毫不相让。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胡光宗看着他,目光开始变冷,“你给我提供方便,我不介意对你提供帮助,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举手之劳。”

“我还是相信你,但导游小姐是我雇来的,我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万山说。

“跟着我,她才是最安全的。”胡光宗说。

“嗤!”万山讽刺一笑,“初次见面就对一个女人穷追不舍,是安全还是羊入虎口,有待商榷。”

“你胆子很大。”胡光宗走近万山,与他相对而立。

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因为他并不能在气势上压倒万山,反而是万山给了他无形的压力。

他蹙眉,不悦地打量万山,然后把这种迫人的压力归功于万山的身高。

他绝不相信,眼前这个穿廉价T恤的男人,会有多足的底气。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缓缓道,“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我都会把他们变成瞎子。”

“我依然相信你。”万山说,瞥了眼门外的两个男人,“但如果光凭他们,你恐怕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