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一张脸从两队官兵中间走进院子,站在院子中央挥了挥手,官兵们立马四散开去,涌向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朦胧中,宇文晔听到动静,他倏地直起身,刚刚站起来,便看到房门被人猛的推开,有人闯了进来。

他心下一惊,沉喝道,“大胆狂徒,什么人?”

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宇文博的影子,他晃了晃头,感觉有些眩晕,竟然忘记了昨夜是怎么睡着的。

那几个官兵并不认识他,朗声道,“奉旨搜查,有人在此强抢民女。”

宇文晔冷哼一声,“你们是陈志科的人?”

为首的官兵面色一变,沉声道,“大胆狂徒,竟敢直呼大人名讳,给我抓起来。”

宇文晔扯扯衣角,端坐在炕头上,“去把陈志科叫来。”

陈志科正巧从门外走进来,一眼便看见宇文晔,稍稍一愣,粗黑的眉毛挑起来,“世子爷?您怎么在这里?”

那几个官兵吓了一跳,齐齐的向两边退去。

宇文晔面色乌黑,目光冰冷,“我倒还想问问陈大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陈志科走进房内,躬身道,“下官听到有人在此强抢民女,所以带人来搜一搜,不知世子爷怎会在这里?”

宇文晔冷笑一声,“这是我名下的宅院。”

陈志科顿时笑道,“原来是世子爷的院子,下官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宇文晔唯恐他们发现宇文博在此的事,只想让他们快点离开,遂沉声道,“那就烦请陈大人请他们都出去吧。”

陈志科躬身道,“是。”

他才转身要走,就有官兵急匆匆奔进来,“大人,后面房子里果然有个女人,还有个男人。”

宇文晔锐光一闪,脑中警钟大响,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沉声喝道,“什么女人男人的,本世子爷院子里的事你们也要管么?”

陈志科回过身来,目光闪烁,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世子爷莫要动怒,只怕有歹人误闯入您的府邸,做下了坏事,世子爷不妨跟下官去看一看。”

事已至此,如果一味的推辞反而会让人觉得心虚,宇文晔站起身,冷声道,“走吧。”

他前脚迈出房门,越往前走心里越是沉重,最后他停下脚步,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太子?

他背上冒出汗珠来,甚至来不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看见前方一个人匆匆忙忙的朝这边奔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兵。

陈志科看着那人,大吃一惊,紧蹙着眉头喊道,“太子殿下?”

宇文博衣衫凌乱,面色发青,冷冷的扫了一眼宇文晔,目光落在陈志科身上,陈志科马上跪在地上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跟在宇文博身后的几个官兵吓得屁滚尿流,齐齐跪在地上,齐呼“太子饶命。”

宇文晔艰难的闭了闭眼,他从宇文博的眼里看到了浓厚的愤怒,还带着一丝丝仇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官兵后头,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奔出来,走到他们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衣服上带着明显的血迹,早已是脏乱不堪。

她哭倒在地上,对着陈志科大喊道,“大人,请您为民女做主啊,民女只有一死了。”说着朝一旁的墙上撞去。

陈志科一声厉喝,“快拉住她。”遂又转过头看着宇文博,小心的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博目里烧着一把火,直直的燃向宇文晔,昨晚两人喝酒,喝的开心,不知喝了多少酒,最后竟朦朦胧胧睡了过去,谁知当他一醒过来就看到身边多了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被一群官兵擒住了。

他堂堂天宇朝的天子竟然被人当场抓住与女子苟合,如今又被这女子诬陷强抢民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一场再明显不过的阴谋,只是这场阴谋背后的那只手是谁?会是他吗?

宇文博把目光转向宇文晔,幽深的眸底泛着一层冰冷,难道真如宫中所说?黎妃将要诞下皇子,晋王府的风向要变了。

他阴冷的目光直直射进宇文晔眼底,宇文晔深知如今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不管太子是不是被人诬陷,太子强迫民女做苟合之事将会成为天宇朝最大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