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即是楚远的父亲,那位楚王爷在燕国的封号。慕容言很清楚水姑此时是在拿燕国来压自己,只是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那么我此刻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水姑仍然强硬:“殿下,恕奴婢直言,楚妃娘娘出身高贵,而这位楚娘子只不过是个卑微的下人,即使奴婢错手杀死,也死不足惜。”

慕容言冷笑一声说:“原来燕国的郡主就是这样爱护她自己的子民的,就因为出身卑微就可以草菅人命。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里是明国,不是燕国。我明国的每一个子民的生命都会受到保护,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死于非命。”

水姑冷哼一声:“以下犯上就是大不敬。”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天舒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开了口:“以下犯上?我倒真想看看,到底是谁以下犯上。殿下,这位姑姑口齿伶俐,却总归是个下人,何必跟她废话,把她押下去吧。”

水姑警惕地看着她,又看向殿下说:“无论殿下要把奴婢押往何处,奴婢自当从命。可是你别忘记了,楚妃娘娘是楚王的长女,是他的掌上明珠。奴婢是从小侍候娘娘长大的,如果奴婢不在身边,娘娘容易受惊,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不好向楚王交代了。”

慕容言面无表情,说:“姑姑未免太小看我慕容言了。楚远是燕国的郡主,又是我的妃子,无论你在或是不在,我必会好好对待楚妃的。”

水姑不甘心地暗叹一口气,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远,跟着安南进出去了。

屋子只剩下强装镇定的楚远和心情复杂的楚天舒,及一腔怒气的慕容言。

还是楚远先开了声,她柔柔地说:“殿下许久未到臣妾宫中来,臣妾甚是想念。臣妾被禁足的这段时间,每日吃斋,诚心悔过,日日盼君来。今日殿下是来了,却为何一来就带了个外人来?”

慕容言冷冷地说:“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废话。我来,自然是有事要找你的。”

楚远朱唇轻咬,眼睛一红,眼泪就下来了。

慕容言继续说:“你自怀孕以来,身体都由你身边的医女照顾。你生世子时我不在府上,一切事情都由你的医女和风妃共同打点。”

楚远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为你接生的稳婆,在前一个月意外死亡。这个稳婆有一个养子,他说曾受养母指示,到郊外一个小村上抢过一个婴儿。”

楚远依旧低着头,没有动弹,只是手紧紧的绞着自己的衣服。

“那个被抢来的婴儿,目前就在我二皇府上,就是如今的世子。是也不是?”

楚远咬着牙齿,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

“而那个被抢来的婴儿,正正恰好是楚天舒的亲生儿子,是也不是?”

“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杀她灭口,是也不是?”

楚远保持沉默。她或许知道她没有水姑那样伶俐的口齿,只能用沉默来掩盖事情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