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皇上,太子自杀一案,臣有了新线索。”

此言一出,全朝震动。

众所周知,太子慕容圣三年前无缘无故于一个茶庄中留下遗书服毒自杀。当时茶庄没有一个人,没有下人奴仆,没有陪笑卖唱的,甚至连茶庄老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晨露消逝如我身,世事已成梦中梦。

这便是当年太子所留遗书,经辩认,的确是太子笔迹所写。

太子一向顺风顺水,没有人相信他会自杀,包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皇上。当年为了这个案子,以办案不利之名杀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员,却始终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而三年后的今天,任海行居然说有线索了?

慕容言心中一惊。难道太子之死与舅舅有关?还是对方只是拿太子之死来做文章?不管如何,舅舅这次难逃一劫。大哥的死,一直是父皇心中最不能碰触的伤痛。

该如何是好?

“快说快说,什么线索?”皇上亦是非常激动。

“回皇上,”任海行不慌不忙地说:“臣抓到了当年的茶庄老板,他虽刻意易了容,但还是有人能认得出他便是当年茶庄老板杜则锐。”

“难道是茶庄老板谋害了我的圣儿?谁给他这样的胆子?”皇上追问。

“回皇上,的确是有人背后指使。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任海行停顿了一下,似有所顾忌,不敢直说。

“爱卿尽管直说,这个人不管坐上多高的位子,有胆子敢谋害我的皇儿,我就能把他拉下来!”皇上威严的眼睛扫过全场,眼神却在慕容白应该站的空白处停了停,又在慕容言身上停了停。

“是,皇上。这个杜则锐乃是夏在将军府上一名老管家的远房亲戚。杜则税明为茶庄老板,但这个茶庄历来只接待达官贵人,号称安检非常严密,注意客人私隐,所以很是受欢迎。收入且不用提是归夏大将军,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些达官贵人与他人的交谈之中收集各种情报及利用各种情报。”

“而且,此次我们是在风城找到杜则税的。皇上,风城不仅靠近边关,而且是夏源河的老家。”

“是夏源河?杀了我的圣儿?”皇上双眼几乎要冒火,激动地站了起来:“立刻召夏源河回京城见我!”

说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太监连忙扶住:“皇上,您没事吧?”

站在最前面的慕容言亦是惊吓不小,不由自主地上前了几步,关切地问:“父皇,注意身体!”

皇上被太监扶着,他对慕容言的关切没有任何感动,他盯着慕容言久久不出声,良久才冷哼一声,退朝而去。

慕容言被这一声冷哼惊得心都冷了一半。但夏源河是自己的舅舅,父皇迁怒自己也很正常。如此回到后宫,父皇估计还是会迁怒于自己母妃。这样估计母妃的计划暂时难以实现了。

下朝的官员鱼贯而出。慕容言紧走几步追上任海行。“任大人请留步。”

“二皇子。”虽知道慕容言必受此案牵连,任海行依然对他毕恭毕敬。

“任大人,本王冒昧打听一下,大人是如何得知那个杜则锐的藏身之处的?”

他这一藏,便是安稳地藏了三年。任海行本事再大,这人海茫茫,寻找一个存心躲藏的人还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的。

“呃……”任海行面露难色。

“大人放心吧,我是我,我舅舅是我舅舅,如果是我舅舅犯了事,我也会与他划清界限,也决不姑息的。再说,那可是太子,是我的大哥。任大人知道我与太子关系一向非常好的。”

任海行说:“是的,这一点臣肯定是相信二皇子的。不瞒二皇子,杜则锐的藏身之处是匿名者告密,我们突击去找他抓住的。在他的藏身之地都搜出了很多刻着夏府字样的官银,还有很多夏大将军的字,画。因此,抓他,倒是不费什么劲的。”

“多谢。”慕容言拱了拱手。

是的,抓他不费劲,抓夏源河可能才费劲。

只是这个告密者来得也太过巧合了。即使杜则锐真的是夏源河的人,他又何必在事隔多年之后,在自己的藏身之所放很多夏府的官银及夏源河的字画?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在这样做。

只是杜则锐是在为舅舅卖命,怎么可能又会听命于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