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源河的脸先是白了,再是疑惑地说:“红梅馆的人?什么意思?”

慕容言知道他必是有致命的把柄被人抓住了,是不是红梅馆的另当别论。即使不是,也可能只是因为红梅馆没有出面与夏源河直接打交道。

“舅舅,不管您犯了什么错,我相信只要好好跟父皇解释清楚,父皇会有一个好的处理结果给您的。大不了您功过相抵,告老回乡,不握实权,您还是于国有功的大将军,还是受百姓尊重的大将军!而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父皇很有可能就直接原谅您了,因为守卫明国边疆少了您是不行的!”

夏源河却是坚决地说:“言儿,这并非问题的重点。一时半会我跟你说不清楚,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不相当于把皇位拱手让给慕容白吗?我为明国厮杀多年,怎可容忍他一个宫女所生的贱种登上皇位?”

“不管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这事情已没有转机了。”

慕容言站起来就往外走说:“我现在就要去见母妃,我要阻止她。”

夏源河拦住他:“你疯了,言儿,三更半夜这个点,你以为你能进得了宫?你莫非想闯进去不成?”

慕容言站立,转过脸对夏源河说:“舅舅,明天我就会进宫陪母妃。我会天天进宫陪着她,看着她,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对父皇下毒。”

夏源河叹了一口气:“言儿,你这是要逼死你舅舅啊!”

“也罢也罢!这事从长计议。我先在你这歇下吧,暂时还不能让人知道我已回来了。”

慕容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忙叫人安排好房间。两个人无言别过,暂时无言。

慕容言却是不放心,又叫来小许,派人时刻注意夏源河动静。

夏源河无心睡眠,他踱来踱去,终是不放心,叫进来自己带回的一个心腹,低语说:“把我这道符回来,请黄洪年将军调些兵过来。对外只说送点东西去给未暖,先去回将军府上绕行。”

心腹得了令出去。

夏源河更是烦躁。他虽暂时无法说服慕容言,但他夺权意已决,现在打算如果妹妹夏清河那边无法顺利给皇上下毒,他就会带兵回宫“保护”皇上。

慕容言这厢送舅舅回房,却是睡意全无。慕容白这一次出行,怎么会这么多人盯上?这么多人不希望他再回来了,估计他与天舒是很难逃过这一劫难了。只是,一向谨慎的他,怎么如此匆忙要去燕国?这个决定是计划好的,还是匆忙之中为了楚天舒而这么做的呢?

“殿下!”安南进推开书房,未来得及擦去脸上汗珠:“殿下果然没睡?四皇子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会?”慕容言闻言一呆,果真如红梅所言,事情正顺着她的计划在走?

“殿下,四皇子这次是刚回京城不久,曾带了口信约殿下去玩的,但属下在四皇子府中没找到人,在他惯常去的游玩之地也没有找到人。四皇子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人的,他每次出远门都会跟自己府上人讲的。但这次没有任何信息。”

慕容言脸色慢慢严峻。“南进,看来,我们真的低估红梅馆的实力了。三弟出行,本就已联系不上,是否受到追杀,我们不得而知。四弟失踪,现京城能管事的就只剩下我这个二皇子了,事情……真的正如红梅所说的那样,按着她的计划在走。”

“舅舅私自从京城回来,偷偷来我府上,居然是与我策划杀害我的父皇,扶我登基!更可怕的是,舅舅有此心已久,已经与母妃达成共识!南进,这些事,一件比一件离谱!但没有一件,是在我的掌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