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不觉得慕容白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远游,是非常的不合常理的吗?他明显知道了些什么,在躲避些什么。”

慕容言长叹一声:“舅舅,我是很想相信你。但是你的这套说辞连我都说服不了,又何以说服任大人和父皇?父皇今天已派人去召你回京,你就打算这样为自己辩白么?”

夏源河说:“我是粗人,阴谋诡计那一套我完全不精通,你说我能怎么办?我知道你父皇思子心切,必不会听我解释的。就这是为什么我令心腹回去调兵的原因。”

“调兵?”慕容言吃了一惊,“舅舅,你疯了吗?你这是谋反,是重罪!”

夏源河镇定地说:“对你现在的父皇来说是这样,但对你来说就并非这样了,言儿,你是未来的国主,我这样护你登了基,对你而言我可就是功臣了。”

“舅舅!”慕容言急切叫道,却又不知如何说服自己的舅舅。手足相残已是他不忍心看到,如要看着父皇死在自己面前,叫他如何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言儿,兵权可是在我手中。”夏源河坚定地说,“我女儿,只能是未来的皇后。事已几乎成了定局,无论谁人也不可更改。”

夏源河说完,居然拂袖而去。

慕容言忧思了半天,决定找个机会面见父皇。不管他肯不肯听自己的,但在旁边推打一下,以爱疑心的父皇而言,而好让他有个准备。

只是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舅舅,母亲,他应该如何做才好呢?

红梅馆最隐秘的房间内。

红梅正悠闲地沐浴着,听着手下在帘子外面的汇报。

“属下们在大河道两边展开搜索,在王家庄发现两具已被泡肿的尸体,正是三皇子与他的元妃。但随行的冷杉至今没有发现踪影。”

“冷杉不管是死是活,就都别再把时间和心思花这个人身上了。只是你确定王家庄那两具尸体是三皇子无误?”红梅一边抚着自己雪白的手臂,一边问道。

“的确是三皇子无疑。首先身高接近,其次是衣服首饰,完全与当晚的装扮一致,一般来说在大河中死去的人多为渔民或者平民。很少有衣饰华丽之人,是以我们便能一眼认出。三是王家庄离大船地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那里水流较缓,尸体由上游冲下来,被冲到王家庄附近岸边,也是说得通的。”

“嗯。”红梅不紧不慢地,“这样一个俊俏的公子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虽然如此,为保险起见,你给我在大河道附近村庄小镇再加强打听,看看还有没有慕容白的踪迹。”

“是,属下告退。”

红梅依然不紧不慢的沐浴着,脸上是深不可测的笑。

话说慕容白与楚天舒在老王住了两天,楚天舒感觉身子轻松多了,便要求上路。慕容白却希望她能再多休息几天。

“越早上路越好。这里太危险。”楚天舒已经知道了前两天有外人到义庄看过尸体,并反复地确认那两具假冒他们俩的尸体。“万一那两具尸体没能把他们骗倒,他们设卡盘查过往人等,我们就很容易被发现了。”

王成新已然顺利地与他们二人形成了小圈子,此时附和道:“夫人说得对。早点离开,多点保障。”

慕容白看着王成新,思虑良久突然说:“小新,你愿意不愿意随我们一起走?”

王成新一愣,随即激动地跪倒在地:“小新愿随公子左右侍候公子!”

慕容白点点头,扶起他说:“那你跟着我,改名王小新。我们午后就启程。你现在去跟父母告个别吧。对了,这些银票拿给他们,让他们生活好安生些。也跟他们说声抱歉,他们辛苦养大的儿子,就这样跟着我走了。”

王成新认真的磕了个头,手拿银票便朝外走去。

楚天舒早看出这是个机灵的小伙子,也是个很有野心想走南闯北的,被困在这个小山村中也实在太委屈了。

“看不出来小白还是伯乐呢。”

慕容白笑了:“当然。你这千里马,可也是我发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