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的马车上,若鵷静静靠在车厢中,毯子很软,可若鵷身上仍然酸痛。白天,她匆匆从四贝勒府“逃”出去,不等明日启程,连夜往盛京赶。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怪他?可她确实也没有反抗到底,原谅他?他的眼神又深深伤了她。所以,她只有逃走,用未来几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格格,睡一会吧,奴婢瞧您是乏了。”紫苏见若鵷自打启程就悻悻的,忍不住开口道。

想了想,若鵷点点头,躺了下去,才阖上眼,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黑透,想来已过了申时,放下帘子,若鵷冲紫苏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想起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

“紫苏,云澈,你们两个陪我说说话儿吧。”若鵷将被子拥在怀里,冲坐在不远处的二人道。

“格格想聊些什么?”云澈凑近些道。

“什么都好,往后好些天里都要在马车上度过了,实在该寻个消遣才是。”若鵷叹气,若是有电脑在手该多好!

“格格可要看书?奴婢把平日里格格常搁在手边儿的几本书都带上了,就怕格格路上闷。”紫苏提议道。

摆摆手,车里颠簸,光线又不好,她在现代时,也从不在车上看书。

“这个明日再烦恼,这会子陪我说说话儿就是了。”若鵷淡淡笑问,“记得紫苏初来时,是因着针线活儿好,后来又知道你花草也伺候得水灵,除这两样,你可还有什么拿手的?”

紫苏笑得谦逊,柔声道:“那是格格抬举奴婢,再若论旁的,奴婢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紫苏话音未落,云澈道:“紫苏姐姐的歌儿唱得好,奴婢听见紫苏姐姐哼过。”紫苏闻言,也只是笑推了云澈一把。

对于紫苏的话,若鵷自是不信的,紫苏可是苏麻拉姑调教出来的人,又是得力的,不说样样精通,也总该有个几样搬得上台面的,紫苏不说,想来是因为谦虚。

想起什么,若鵷道:“有次在太后娘娘那里听说,皇上很爱吃苏嬷嬷做的一道奶饽饽,你可会做?”

紫苏点头道:“原先嬷嬷是教过的,格格若想吃,待到了盛京,奴婢就做给格格。”

“这奶饽饽本是咱们寻常吃的,怎的苏嬷嬷的奶饽饽就叫皇上那般惦记?可是做法有何不同?”若鵷不解道。

紫苏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揉面的时候不止往里头加鲜奶子,还要加进些奶蜜。”

“奶蜜?那是什么?”想来想去,若鵷也不记得自己有听过这东西。

“是苏嬷嬷自个琢磨出来的,是将鲜奶子加糖熬制成的,比奶酪更加浓稠,奶味也更醇厚,入口绵滑,香气盈鼻,久久不去。”紫苏解释道。

若鵷微微点头,似是兴起道:“你在苏嬷嬷跟前久了,想来会做不少好吃的,在盛京这几个月里,你教我做些,尤其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爱吃的。”

她着实不是一时兴起,只是想为她的未来多增加些筹码。

“是。”紫苏是剔透的人,若鵷话一说口,她便明白了若鵷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