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本已浅眠了一阵,啪啪啪的水响激荡声里,他又在熟悉的猛烈撞击和体内飙升的快感中醒了过来。他半阖着凤眼,喉咙里克制不住地发出生理性的哼吟,一抬眼,便见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不是赵云是谁。

赵云正将人拥在怀里,以极大的角度岔开他那双修长漂亮的腿,见他醒了,眸子又是一亮,俯身便吻了上来。

祁寒早已习惯了。蹙眉后惯性地抬起手来,“啪”的一声,重重拍在赵云脸上——平日里,他索求无度的时候,祁寒也这样打他。

赵云非但不恼,反而浑身一震,仿佛被这一掌打得越发兴奋起来,低吼一声,动作更形狂烈。

祁寒被他堵着唇,也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得“呜呜”的低咽着抗议,赵云就当他这是在回应自己,越发亢奋。一阵激烈过后,二人终于分开了绞紧的双唇。

祁寒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响亮有声。他沙哑得不成样的嗓音低低响起,带了几分恼怒,“……你属狗的?吃不够!”

赵云笑了一声,俯耳柔声道:“那要看吃什么。我挑嘴。”说着,使坏般将腰猛地一挺,引得身下的人一颤,“若是你,那就怎么都吃不够……”这都第几次了,明明已经结束了,他竟还没有疲……

“滚。无耻。”祁寒白了他一眼,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赵云轻轻吻着他眉梢,嘟哝了一句:“你明明也很喜欢的。”却不敢再惹祁寒生气,意犹未尽地退了出来,又帮他好生清理了一番。

“明日还要骑马,回郯县。你这个色.情狂登徒子……”祁寒喉头滚动,又咕咕噜噜了说了几句,不知念叨的些什么。他的音色华丽而清越,平日里听来,会有些冷清疏离,但此刻却因为慵懒,疲惫,染上了几分性感,像猫,像柔软的天鹅绒,轻轻一飘,就能牵扯到人的心上。

赵云见他这副模样,越发爱得心尖发颤,又自顾自往他脸上一阵轻吻,低哑地呢喃:“以后,你再不许对我说‘分手’二字……我真会控制不住自己。”祁寒早意识不清了,声气全无,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赵云见他的确累了,便就在温泉里给二人洗了澡,祁寒窝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很是乖顺地任他清洗。赵云心中其实还有疙瘩未解,但却不忍心再吵醒祁寒,将人擦干后便拿厚实的毛毯裹了,一路抱回小屋去,把人搂在身边,一起睡下。

翌日一早,祁寒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闻到了浓郁的粥香。

赵云的厨艺是半路出家的,但他进步很快,昨天钓的寒水鱼、青虾、竹荪、黍米混煮,熬了一窝杂鲜粥,也能入口。

祁寒身上腰酸背痛,还没完全清醒,惺忪着一双微肿的眼睛,怔怔坐在粗制的床榻上发呆。赵云立刻坐到他身边,抚上他后背,给他按揉腰部,祁寒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昨晚某人的纵欲荒唐,长眉一皱,轻轻抬起手掌,又往他脸上一拍。

他倒是舍不得打疼了赵云,这一掌倒像是轻轻拂过,引得某人脸上一阵诡异的酥麻。

“赵将军,你以后悠着点儿。”祁寒打了个呵欠,“我吃不消。”

赵云猛点头,昂首保证:“以后一晚上绝不超过四次!”

“几次?”祁寒眼瞳上还挂着一层雾汽,睁得溜圆。

赵云皱起眉来,似乎非常认真地思考权衡了一下,“……三次?”不能再少了。

祁寒低下头,笑了一声。然后把一个字从喉咙口晃悠悠绕到舌尖儿,最后轻吐慢啐甩到赵云脸上:“滚……”

赵云不理他,伸手飞快揉乱祁寒的头发,趁他怒骂之前,折身拿了热水和漱口水过来,伺候祁寒洗漱。然后竟又端着粥皿,举着木杓,想要喂他……

祁寒挑起长眉,眼皮猛跳:“你这是……伺候月子呢?”

赵云脸上一窘,好似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烧得面红耳赤。偷抬起的一双眼却分外明亮,“……阿寒,你先歇着吧,好不好?别急着起来了,有什么我来帮你!”他比刚醒的祁寒更为了解他自己的状况,昨晚他是怎么摆弄的,力度有多大,今儿个祁寒的身体会是个什么状况。

咳,话说回来,等下还要骑马呢。那势必是要抱着祁寒,共乘一骑了……过了午后,看他能不能恢复几分力气吧。

祁寒全然不知道赵云脑袋里在想什么,深深白了他一眼,兀不肯吃他喂递来的粥杓,挣扎着欲要下地。但很快,他脸色一白,发现自己的手脚酸软得根本没有力气,这才恍然大悟,咬着牙瞪向身旁的人,切齿道:“赵……子……龙!”

赵云趁他怒视着自己张嘴说话,飞快喂进去一口粥。

一双深邃俊毅的眸子弯了弯,笑得异常诚恳一脸无辜:“阿寒,快吃!”

祁寒苍白着脸,满头的黑线,好似被伺候瘫痪一样,食不甘味地吃下一碗粥去。

没在一起时,赵云已是处处照顾他了,更别说现在,简直恨不能同手同脚,什么都帮他做。何况束发绾头,祁寒根本就不会,所以昨天匆忙之下才束得乱纷纷的。

此刻,祁寒斜斜倚在床头,看上去安静乖巧,赵云便拿着木篦梳,捋着他墨黑的长发,沾上些许露水,替他细细梳理,终于将昨日堵在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