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山不高,却足以俯瞰整个校园,只可惜高二的教学楼挡住了后排高三的教学楼,木朵没机会去寻自己的班级,惋惜作罢。

木朵舒适地深呼吸了一口,“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大自然的味道。”顾虑侧头笑看着她,“夜间树木只进行呼吸作用,没有光合作用。”

木朵哑然,半晌才愤愤反驳道,“学霸了不起哦。”

顾虑恍如未听见,低下头执起木朵留下针孔的小手,淡淡的灯光下,依稀可见一圈黯淡的淤青。木朵察觉到不同于自己的触感在手背温柔摩挲着,轻轻地抽出手,主动环上顾虑的腰际,脑袋也埋进这个让她依恋的怀抱。

顾虑一手揽着木朵的后背,另一手插入她细软的秀发,绕到另一侧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捏了一记耳垂,有些无奈地轻叹,“弱。”

木朵不满地仰起脑袋,“这是意外。i’g!”

不服输的小脾气张扬地宣示于脸上,顾虑俯身对着因生病而干燥的唇瓣毫不客气地一咬,带着挑衅道,“sowhat?”事实胜于雄辩。

趁着木朵未来得及反应,立马又吻了上去,这次是认认真真地接吻。

结结实实的吻,木朵觉得顾虑把这三天“独守空房”的闺怨都融入了这个吻里。她喜欢的气息充满了她整个口腔,木朵第一次知道温柔也可以那么霸道席卷她。而她,的确弱了……

不知道是否因为生病,木朵连口腔的热度都高了几分,滚烫的呼吸急促起来。龟裂的唇瓣却被顾虑安抚地很好,乖乖的柔软起来。

顾虑有始有终地又咬上一口,似乎瞬间被传染了感冒带着沙哑的磁性,“小鼻涕虫,快好起来。”

木朵抿着娇唇含糊地“呒”了一声。

山上的温度清凉,沾上皮肤就迫切沁入,夜间更甚。顾虑暗自责怪自己考虑不周,一边脱下校服外套把木朵包好,一边问道,“去喝骨头粥?”

木朵努努嘴,讨好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还想吃烧烤。”

顾虑伸手敲了一记她的额头,“想得美。”

心病舒缓,木朵再也不想被那个得容嬷嬷真传的小护士扎针了,在家安稳地休息了一天就神清气爽地回了学校。

顾虑收到短信就准时到校门口接人,瞧着小女友比开学还隆重的行李,任劳任怨地全提到自己手上。

顾虑挽起半截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重力作用着青筋在皮肤下微微隆起。木朵背着书包一身轻松地跟在他身后走着,阳光掠过他的头顶洒落在她脸上,不刺眼,却依旧让她迷了眼。

“书包重吗?”顾虑回头询问道。

木朵笑着摇头,小贼般四处望望,悄悄地把小指塞进顾虑握紧的手心里,“快走快走,被抓到就惨了。”

她的顾小熊什么都没问,却什么都懂,真好。

事后许久提起这茬,顾虑戏称这是她迟来的叛逆期,木朵反驳道“逃避是为了更好的面对”,然而青春的少年们叛逆期那是必然。

木朵啃着苹果回到教室时正好第二节课下课,邵茜茜跟十年没见到亲人似的对她搂搂抱抱,顺势蹭了几口苹果才作数。同学们三三两两路过座位都关心了几句,木朵呵呵乐着,心里暖洋洋的。

“木朵,身体没事了吧,别太累了。”

“已经没事了呢,谢谢。”木朵有些意外蒋佳丽的关心,看起来更像是特意过来找她的。

“没事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说着,蒋佳丽递过一张浅绿色的信纸,左侧整齐的一列打孔,“同学录,你和顾神正反两面刚好。”

木朵呆呆地接过,本能地礼貌笑着,脑海里只留下蒋佳丽淡然的一笑。那日红红的鼻子,也只是成为了记忆里的一幕。

当木朵打开书桌,顿时“噗嗤”地笑出声来。原来,放荡不羁的少年不只她一个啊。花花绿绿的同学录霸占了她的课桌肚子,凌乱地铺散开,缤纷地映入她的眼底。

“怕被春哥看见,我就都给塞了进去,”邵茜茜对着木朵小声嘀咕,“我在上面都用铅笔写了是谁的同学录咯。”

“恩啊,clevergirl。”木朵夸赞道。

是了,这样才是高三。